第一章1姜媛重生在了1988年的夏天,爷爷要她在成年礼上选丈夫的那天。
她面前摆放着三个物件,依次是陀螺、万花筒、钢笔。姜媛一一抚摸过面前的物件,
最终将红布依次盖上,转头拨响了座机上的号码。“媛媛,他们三个你想好要嫁给谁了吗?
”电话里传来爷爷病重有气无力的关怀音,姜媛攥紧了电话,手指关节几乎微微泛白。
“爷爷,我想好了,他们三个我谁也不嫁。您之前给我订过一门娃娃亲,现在还作数吗?
”电话那头,爷爷听到这个答案,
愣了一下才迟迟开口:“以前闹着吵着要在这三个小子里选夫,现在不嫁了?也好,
可那小子现在成了部队营长,更比你要大上五岁,真的想好了吗?
”姜媛没有半分犹豫地应下,“从前是我不懂事,我嫁。但我希望这件事能在十天后宣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外的三人见姜媛迟迟没选好出来,面面相觑走进了内屋。
三个男人的眼光都同时落在姜媛身上。姜媛恍惚了一瞬。他们三人是她爷爷战友的遗孤,
爷爷把他们从乡下接来姜家,资助他们读书,创业。
宋子墨年纪轻轻就是钢铁厂长、顾成逸是生产队会计,周玉轩是首席医生。
姜媛和他们从小在军区大院一起长大,几乎形影不离,他们争着抢着说长大以后要娶她,
多次闹得不可开交。可实际上,他们三个不爱她。因为他们喜欢的,
是军区大院吃百家饭长大的夏岚岚。他们厌恶从小到大要陪着姜媛,捧着姜媛,
而自己却寄人篱下,这一切的抗拒心理在爷爷死后更是达到了顶峰。
他们抢走了姜宅和所有的财产,要姜媛一个曾经的大**变成保姆为三人洗衣做饭。
姜媛不小心烫到了夏岚岚,就被三个男人带到了荒山好好反省。在他们走后的三小时,
姜媛被一群恶极的狼活活咬死。所以这一世,她谁也不要了。
穿着一身正装的宋子墨拉回了姜媛的思绪:“媛媛,今天你选了笔吗?
”姜媛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茶,淡淡说:“没有。”闻言,宋子墨忽地松了口气。
姜媛感觉到坐在她旁边的顾成逸和周玉轩像两只刺猬般弓起了背。两人的表情紧张而凝重,
他们异口同声询问:“那你选了什么?”顾成逸和周玉轩互相看着对方,
又看了看对面的姜媛,脸上布满愁容,张了张口迟迟没有问出心里的话。姜媛知道,
他们害怕自己说出让他们其中一个人娶她。她看着眼前表情凝重的三人,
又想到自己上一世的结局,自嘲笑了下,才缓缓开口:“十天后,我会宣布结果。
”就在三人想要追问姜媛究竟选了谁时,座机再度响起。来电话的人告知姜媛,
今天是竞拍双耳瓷器的日子。这是奶奶送给爷爷的第一件礼物,因战乱流失不见了。
姜媛想重新收回来拿去给躺在病床上的爷爷做个纪念。她挂断电话,拿上钱包就赶往了**,
三个竹马也在后面悄悄跟了上去。双耳瓷器刚被人放上展示,姜媛立刻举起手里的牌子喊价。
“媛媛,这双耳瓷器普普通通,不如我帮你拍下?”宋子墨轻声问。姜媛摇了摇头。上一世,
姜媛让宋子墨帮忙抢这尊双耳瓷瓶,集市结束后却丢失了。
导致爷爷在临终前也没能看上双耳瓷瓶一眼。这一次,
她一定要亲手拍下双耳瓷瓶拿到爷爷面前,了却遗憾。眼看价格越来越高,
三个男人轮流劝起姜媛。“媛媛,你也不差这个瓷器,要不算了吧。”“是啊,
现在价格已经远超出瓷器本身的价值,不划算。”姜媛充耳不闻,
眼里死死盯着桌上的双耳瓷瓶:“这件瓷器,我要定了。”她再一次举起牌子,
随即敲响了面前的金铃。工作人员一锤定音:“这位女同志已经封彩头了,
接下来无论谁出多少价,女同志价格都会比他高三百彩头。”姜媛成功拍下了这具双耳瓷瓶,
她转身去上了个厕所的功夫,瓷器却不见了。第二章2姜媛四处找人问,就在她焦急万分时,
三个男人抱着双耳瓷器出现在门口。“媛媛,刚刚**结束,我们怕有人不小心碰倒瓷器,
就在门外等你。”而后,三人眼含愧疚的看向姜媛:“岚岚生病住院,需要人去看望,
下次我们再陪你去看爷爷。”姜媛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如果我不愿意呢。
”三人的脸色立刻变了,急忙解释:“岚岚从小没有爸妈,在大院吃百家饭长大,她很可怜,
只剩下我们这些朋友了。”这句话狠狠刺痛了姜媛。仿佛只要她不答应,就是冷血无情,
可从小她也失去了父母啊,而爷爷是她仅剩的唯一的亲人了,更是他们的恩人。
直到指甲掐入手心,姜媛才忍着喉头的酸涩咽了下去,“你们去吧,我还要去医院看爷爷,
先走了。”姜建国一看到他最疼爱的小孙女来看他,还带上了爱人曾经送给他的双耳瓷瓶,
病重的脸上满是神采奕奕。可他拿着瓷瓶越看下去,眉头越皱,
最后指着瓷瓶底部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傻丫头,被人骗了都不知道,这瓷瓶是假的。
”正在给爷爷削苹果的姜媛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假的,这怎么可能?
她今天去的**是公认的权威,不可能出现假货这种情况。可……爷爷也不可能偏她,
仔细回想拿到瓷瓶后的事件。一道白光闪过,她心中有了怀疑的对象。
姜媛压下心中的震惊和猜疑,生怕被病重的爷爷看出什么。回到姜宅后,
姜媛看着宋子墨、顾成逸、周玉轩曾经送给她的那些礼物,
心里冒出一个连她都觉得荒谬的想法。
她将领带、香水、衣服…还有声称国外进口的香粉都装进箱子拿去百货大楼鉴定。
售货员一个个的摇头,姜媛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们三人这几年送的礼物,每一件,
竟全都是假货。连送给她的金项链,也不过是合金冒充的。姜媛心猛地一疼,
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道口子。“**,这些东西你还要吗?”姜媛摇摇头,
轻声说了句:“不要了,都扔进垃圾箱吧。”她有些疲惫回到姜宅,已经是深夜。
门口的巷子边传出些笑声,姜媛慢慢走了过去,
只见宋子墨、顾成逸、周玉轩将夏岚岚围在中间。夏岚岚满脸享受:“这个双耳瓷瓶,
一定很贵吧,谢谢你们买来送给我。”宋子墨摸了摸夏岚岚的头,
语气满是遗憾:“过不了多久,我们三个之中就有一个会成为姜媛的未婚夫,
我们说好了会爱你一辈子,姜媛有的东西你也必须有。
”另外两人附和着:“她从小得到了很多了,没必要再跟你争抢这些东西。
”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夏岚岚身上,没人发现站在巷子口满脸惨白的姜媛。姜媛忍不住想起,
她第一次发现街边讨饭的夏岚岚,将她带回家吃饭的模样。一开始,
三个人见到她总是捂着口鼻,嫌弃她身上有股馊味,骂她像个小叫花子。可不知什么时候起,
他们嘴上叫着她小叫花子,饭桌上却开始有人给她夹菜,再后来,只要夏岚岚一出现,
所有人的目光开始转向她。风吹的姜媛拉回了思绪,她按捺下满是苦闷的心,
走过去开门见山:“我的瓷瓶还给我。”三个男人脸色一变。夏岚岚难堪地咬住了下唇,
声音发颤:“媛媛姐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瓷瓶对你很重要,我还给你。
”姜媛已经伸出手去接,可就在交接的瞬间,那只手却几不可察地偏了偏。
“啪--”瓷瓶坠地的脆响在安静的房间里炸开,青白色的碎片碎了一地。夏岚岚跌倒在地,
手重重覆在了瓷片上,却自顾自的爬着跪在姜媛面前道歉:“对不起媛媛姐,
我真的不知道瓷瓶是你的,求求你原谅我。”身后的三人急忙搀扶起夏岚岚,
瞧见她手掌里冒着血时,三人的眼眶顿时红了。异口同声冲着姜媛吼了声,“姜媛,
不就是一个瓷瓶吗?你为什么这么过分!”第三章3姜媛站在原地,
看着夏岚岚被三人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来,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发不出声音。“姜媛,你太过分了!”宋子墨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疏离,“岚岚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顾成逸和周玉轩也附和道:“是啊,她又不是故意的,你何必咄咄逼人?”姜媛张了张嘴,
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淹没在他们的指责中。她低下头,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
那是她费尽心思为爷爷拍下的礼物,如今却成了一堆无用的碎片。夏岚岚的眼泪簌簌落下,
声音哽咽:“媛媛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我、我这就去医院包扎一下,
不会麻烦你们的。”说完,她作势要推开三人的手,却因为“虚弱”而踉跄了一下。“岚岚!
”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呼,连忙扶住她。宋子墨更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语气焦急:“别乱动,
我们这就送你去医院!”姜媛看着他们匆忙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冰凉。
她的手方才也被划破了,此刻鲜血渗出,但她却感觉不到疼。医院里,
夏岚岚被安置在最好的病房,医生护士围着她忙碌,
宋子墨、顾成逸和周玉轩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嘘寒问暖。“岚岚,还疼吗?
”顾成逸轻声问道,眼里满是心疼。夏岚岚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的,
只是小伤,你们别担心。”周玉轩皱眉:“伤口虽然不深,但还是要好好处理,
万一感染就麻烦了。”宋子墨点头附和:“对,我们就在这里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与此同时,姜媛独自一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掌上的伤口只是简单用纸巾按着,
血迹已经干涸。她望着紧闭的病房门,心里泛起一阵苦涩。这时,电话**突然响起,
是爷爷的主治医生打来的。“姜**,您爷爷的情况不太乐观,需要尽快安排手术,
但医院能给您爷爷做手术的医生都被周医生他们强行绑去了姜**那,你快想想办法吧。
”姜媛心头一紧,连忙说道:“好的,请你们一定要照顾好我爷爷,医生那边我去处理。
”她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走到病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门开了,
宋子墨一脸不耐烦:“有事?”姜媛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低声说:“爷爷需要立即手术,
能不能......”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成逸打断:“岚岚现在也需要休息,
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姜媛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
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是爷爷的情况很危险,他需要立刻治疗!”“呵。
”周玉轩冷笑一声,“你不是一向硬气吗,现在知道求人了?”夏岚岚躺在床上,
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子墨哥哥,成逸哥哥,玉轩哥哥,你们去帮帮媛媛姐吧,我没事的。
”宋子墨立刻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岚岚,你别多想,好好休息。
”转头对姜媛冷声说:“想让我们帮忙,可以,但你得先给岚岚道歉。
”姜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声音沙哑:“......对不起。”“就这样?”顾成逸嗤笑,
“你害她受伤,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完了?”夏岚岚咬了咬唇,
怯生生道:“其实......我听说,媛媛姐的命格和姜爷爷相冲,
所以姜爷爷才会病得这么重,如果能去佛堂诚心忏悔,
或许......”宋子墨眼神一沉:“对,你去佛堂磕一百个响头,再在佛前割肉放血,
以示诚心,否则,别想我们救***。”姜媛瞳孔骤缩,心脏仿佛被狠狠攥紧,
她死死盯着三人,可他们眼里只有冷漠和厌恶。“......好。”她最终哑声答应。
第四章4佛堂内,姜媛跪在冰冷的地上,额头重重磕向青砖。
一下、两下......鲜血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染红了青砖。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姜媛机械地数着,眼前已经阵阵发黑,
膝盖也失去了知觉,最后一记响头磕下时,宋子墨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现在,
该放血了。”姜媛艰难地抬起头,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推过来一个铜盆,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听说要取心头血才最灵验,要不要我帮你?”周玉轩慢斯条理地说,
白大褂口袋里还挂着听诊器。姜媛指尖颤抖得厉害,她接过宋子墨手上的匕首,
当刀尖抵住心口时,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发烧,他们三个整夜不睡为她换毛巾,喂药的场景。
他们说长大以后会永远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她手只是擦破了点皮,
他们三个都会心疼自责好久。可现在,他们却亲手递上匕首要让她取自己的心头血。“快点!
”三人不耐烦地催促。刀锋刺破皮肤的瞬间,鲜血滴入铜盆,溅起细小的血花。“够了吗?
”她抬头,看向站在佛堂门口的三人。宋子墨面无表情:“继续。”姜媛闭了闭眼,
再次举起刀。突然,她的大哥大响起了**,是医院打来的。“姜**!
您爷爷突然心脏骤停,正在抢救!您快过来!”姜媛浑身一颤,猛地站起身,
鲜血顺着她的掌心滴落,她踉跄着冲向门口,却被他们三人拦住。“想去哪儿?”“让开!
”姜媛声音嘶哑,眼底猩红,“爷爷出事了!”顾成逸嗤笑:“装什么?不就是想逃吗?
”另外两人也用不屑的眼神看着姜媛,“以为你有多诚心,为了不给岚岚道歉,
连这种谎也随口就来。”姜媛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把撞开他们三人,
这一下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三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
姜媛身上带着血跌跌撞撞冲出门时,听见三人在后面喊:“跑了就别回来求我们!
”姜媛赶到医院时,爷爷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主治医生面色凝重对她说:“姜**,
您爷爷现在情况很危险,但......夏**今早突然说胸闷,
所有专家都被绑去她的病房了。”姜媛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她颤抖着拨通宋子墨的电话,那头却传来夏岚岚娇软的笑声,
以及三人慵懒的谈笑声:“岚岚你放心,我们就算娶了姜媛,结婚证也给她弄成假的。
”宋子墨的声音带着讥讽,“等老爷子一死,姜家的一切都是我们的。
”“岚岚才配当姜家的女主人。”顾成逸附和。电话那头,
夏岚岚轻笑:“那......你们谁娶她呀?”周玉轩懒洋洋道:“无所谓,
反正都是做戏,不知道她在装什么,问她选了我们三个当中的谁,又故弄玄虚,
只会耍大**脾气”姜媛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
医生满脸疲惫:“抱歉,我们尽力了......”姜媛的世界轰然崩塌。
第五章5姜媛身后传来脚步声,夏岚岚穿着一身病号服,正眼眶微红地走了过来,
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媛媛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姜媛抬眸,目光冷冽地看着她:“不知道?”夏岚岚咬了咬唇,
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我那天只是胸闷,他们太紧张了,
才把医生都绑过来......我真的没想到会害了***。”姜媛的手指缓缓收紧,
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看着夏岚岚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忽然笑了:“是吗?
那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夏岚岚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回应,愣了一下,随即又低下头,
声音更轻了:“媛媛姐,我知道你恨我,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希望你能放下。
”“放下?”姜媛缓缓走近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夏岚岚,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夏岚岚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柔弱的表情:“媛媛姐,
你这是什么意思?”姜媛盯着她,忽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夏岚岚疼得皱眉。“为什么,夏岚岚,
你从小也是和他们三个一样受我爷爷资助的。”“你恨我就把所有的阴招往我身上使,
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爷爷!”夏岚岚挣扎了一下,没挣脱,索性不再伪装,
接着捂着嘴连呕了几声。看到夏岚岚这副样子,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姜媛脑海里产生,
她瞳孔骤缩在一处。夏岚岚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凑近姜媛耳边,
轻声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决定让你可以在他们三个当中选夫那天,
他们和我在一起。”“现在,我怀了他们三个其中一个的孩子,
至于是谁的......我也不确定呢。”姜媛的呼吸几乎停滞,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她松开夏岚岚,后退一步,声音冷得像冰:“滚。
”夏岚岚故作委屈地撇撇嘴:“媛媛姐,你别生气嘛,反正你也不喜欢他们,不是吗?
”姜媛没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迎面赶来的宋子墨、顾成逸还有周玉轩。
他们站在那里想要说些什么给姜媛道歉的话,又停在了嘴边,最终说了句。“媛媛,你节哀。
”姜媛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三人,像是想到什么自嘲笑了一下和他们擦肩而过,
头也不回的离开。直到姜媛的身影彻底消失,三人的心仿若被刺痛了下。回到姜宅,
姜媛便看到管家迎上来和她说宋子墨、顾成逸、周玉轩都送来了彩礼,
问她是要将谁的彩礼留下来。姜媛瞥了眼那些彩礼,淡淡说了句,“爷爷去世了,
我谁也不想嫁,都退了吧。”管家心疼地看了眼姜媛,叹了口气说:“**,
现在老爷去世了,要是你不找一人嫁了,以后的日子你要怎么办啊。
”“外面的人都像恶狼一样,盯着老爷留给**的财产啊。”怎么办?
最疼爱她的爷爷不在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永远离开她了,现在的她还不够惨吗?
至于以后的日子会怎样,好像也不重要了。姜媛正出神想着,
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透过雕花窗棂,
她看见三个穿着绿军装的士兵抬着贴着喜字樟木箱子走进来。“报告姜同志!
”为首的士兵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宫营长让我们送聘礼来了!这是清单!
”递过来一个印着五角星的信封,姜媛拆开,
、蝴蝶牌缝纫机一台、上海牌手表一块、黑白电视一台、现金八千元整......若同意,
明日我来接你去领证。
落款:宫宜修1988.9.15】信纸末尾还沾着一点枪油的味道,
姜媛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下午,十五岁的宫宜修也是这样,
把沾着机油味的军功章塞给她当生日礼物,然后就被紧急调去了南疆前线。或许,
嫁给宫宜修也是一条出路,总比财产都被那三人占去的好。这样想着,
姜媛拿起笔写了一封回信交给其中一个士兵。信里她答应和宫宜修去领证,
条件是为爷爷守孝一年。当晚,宫宜修就给她打了电话,答应了她的条件,
并承诺姜家的财产和自己的工资都上交给姜媛。得到回复的姜媛不由一愣。
难道这就是别人说的,年纪大的会疼人?第六章6翌日,姜媛穿着素净的白色旗袍,
鬓边簪着一朵小小的白花,站在姜家老宅的门口。今天是她和宫宜修领证的日子,
虽然只是简单的登记,但宫宜修还是坚持要来接她。院子里停着一辆军用吉普,
宫宜修一身笔挺的军装站在车旁,眉目沉稳,肩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见姜媛出来,
上前两步,声音低沉:“东西都带齐了?”姜媛点点头,正要开口,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媛媛!
”宋子墨、顾成逸、周玉轩三人气喘吁吁地冲进院子,脸色难看至极,
他们手里都拿着被退回来的彩礼单,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这是什么意思?
”宋子墨一把将装着金镯子的红木匣子摔在地上,金镯滚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把彩礼都退回来了?”顾成逸也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才走几天,
你就急着嫁人?嫁给谁?我们三个你都看不上?”周玉轩盯着宫宜修,冷笑一声:“这位是?
”姜媛看着他们三人,忽然觉得可笑,她轻轻挽住宫宜修的手臂,声音平静:“介绍一下,
这是我丈夫,宫宜修。”“丈夫?”宋子墨瞳孔一缩,
“你什么时候......”“就今天。”姜媛打断他,目光扫过三人,“彩礼是我退的,
婚也是我决定结的。怎么,你们有意见?”顾成逸脸色铁青:“姜媛,你疯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刚走,你就随便找个人嫁了?”“随便?”姜媛轻笑一声,
眼底却一片冰冷,“比起你们三个,他至少不会在我爷爷病重时,把医疗资源调给别的女人。
”周玉轩脸色一变:“那是个意外!岚岚她......”“够了。”姜媛冷冷打断,
“夏岚岚怀孕了,对吧?你们三个的种。”三人瞬间僵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宋子墨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句:“......你怎么知道的?”姜媛没回答,
只是自嘲地笑了笑:“真可笑,我爷爷资助你们读书、创业,把你们当亲孙子养大,
结果你们就是这么回报他的?”顾成逸恼羞成怒:“姜媛!你别忘了,没有我们,
姜家早就......”“没有你们,姜家会更好。”宫宜修突然开口,声音不大,
却让三人瞬间噤声。他眼神锐利如刀,缓缓扫过他们,“姜媛现在是我妻子,再纠缠,
别怪我不客气。”宋子墨还想说什么,却被宫宜修一个眼神钉在原地,他们这才注意到,
院门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排持枪的士兵,个个面色冷峻。姜媛不再看他们,
转身对宫宜修轻声道:“走吧。”宫宜修点头,为她拉开车门。吉普车缓缓驶离姜宅,
后视镜里,三人还站在原地,脸色难看至极。吉普车刚驶出巷口,
夏岚岚就心虚地挺着还不显怀的肚子冲了出来。她其实跟本没有怀孕,但那又如何。
想起姜媛在医院听到她怀孕的那副模样,她就觉得心里畅快极了。
反正子墨哥哥他们那么爱她,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情,
更何况他们三个到现在都还没有公开承认过她的身份。现在,
借这个机会刚好可以让他们对姜媛那**彻底死心!第七章7她一把拽住宋子墨的胳膊,
声音尖细得整条街都能听见。“子墨哥!你们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巷子里的邻居们纷纷推开窗户,几个买菜回来的大妈也停下脚步。
“这不是老姜家收养的那几个孩子吗?”“造孽啊,
老姜头刚走就闹成这样......”姜媛示意宫宜修停车,降下车窗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
夏岚岚见她回头,立刻红着眼眶喊道:“媛媛姐!我知道你恨我,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她故意摸着肚子,
“这可是他们三个的骨肉......”“哗——”整条巷子顿时炸开了锅。
卖豆腐的张婶手里的秤砣“咣当”掉在地上:“三个人的?
哎哟这......”“不是说他们三个是老姜头给媛丫头选的丈夫吗,
怎么岚丫头会怀了他们的孩子?”“老姜头白养他们这么多年!
”修自行车的老王朝地上啐了一口。宋子墨脸色铁青地去拉夏岚岚:“别说了!
”顾成逸则冲着围观群众吼:“看什么看!”周玉轩直接掏出了手术刀:“都滚远点!
”姜媛忽然推门下车,看向周围的邻居说:“各位叔伯婶娘。”她声音不大,
但每个字都钉进众人心里,“我爷爷资助他们读书时,周玉轩连手术刀都握不稳,
顾成逸打算盘是我爷爷手把手教的,宋子墨第一笔生意本金......”“姜媛!
”三人齐声喝止,脖子上青筋暴起。
岚岚突然捂着肚子蹲下:“疼......我肚子好疼......”她暗中掐了一把大腿,
眼泪说来就来,“这可是你们姜家的......”“姜家?”姜媛冷笑打断,
“我爷爷姓姜,我姓姜,你肚子里这个......”她目光扫过对面那三人,“姓什么?
”第八章8人群里爆发出哄笑,卖冰棍的李大爷跺着拐杖:“忘恩负义的东西!
当年要不是老姜头资助你们,你们早饿死了!”“够了!”宋子墨突然暴起,
一把扯开西装领口露出里面用姜家给的本钱买的金链子。
他指着宫宜修冷笑:“你以为这种当兵的能给你什么?他连我厂里一个车间主任都不如!
”顾成逸也反应过来,掏出账本哗啦啦地翻:“看看!
去年分红就抵他一年的工资”周玉轩也附和说,“他懂怎么照顾人吗,
你发烧时是谁一直在照顾你。”宫宜修突然按响了车喇叭,尖锐的鸣笛声中,
巷口齐刷刷驶来三辆军绿色卡车,每辆车旁都站着两列持枪士兵。为首的车头上,
大红绸缎扎成的喜花刺得人眼睛发疼。“报告营长!”一个黝黑的士兵小跑过来敬礼,
“按照您的吩咐,新房都布置好了!”他故意大声补充:“电冰箱是北京新到的,
电视机是进口的!”围观群众发出惊叹,这年头,谁家能有台黑白电视机都是了不得的事。
宫宜修接过勤务兵递来的军大衣,轻轻披在姜媛肩上:“风大。”他低头给她系扣子时,
露出内衬里别着的是他在南疆战场上用命换来的三等功勋章。夏岚岚看得眼睛都直了,
眼里满是嫉妒,“他、他居然是营长?!”“媛媛!”宋子墨突然扑到吉普车前,
“你别被他骗了!当兵的最会......”宫宜修一个眼神,立刻有士兵把三人隔开。
姜媛最后看了眼生活了二十年的巷子,青砖墙上还留着他们小时候划的身高线,
槐树下那个被爷爷修补过无数次的石凳。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拉开车门侧着身子坐了进去。
“姜媛!”顾成逸在士兵的阻拦下拼命伸手,“你会后悔的!
他根本不懂......”“砰!”车门干脆利落地被江媛关上。卡车轰鸣着开道,
吉普车缓缓启动,后视镜里,三人的身影越来越小。姜媛摸到口袋里硬硬的小铁盒,
她手指摩挲着铁盒边缘,忽然抬头对宫宜修道:“先不回家,去警察局。
”宫宜修打方向盘的手顿了顿:“现在?”“现在。”姜媛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
“这是爷爷抢救当天被宋子墨他们三个强行绑去给夏岚岚治疗的医生证词,他们三个,
一个都跑不了。”车窗外,梧桐树影斑驳掠过姜媛苍白的脸,宫宜修从后视镜里看她,
小姑娘攥着文件的手在抖,背却挺得笔直。他忽然打了左转向灯,吉普车利落地拐进岔道。
“其实我知道他们三个和你关系比较好。”宫宜修单手解开风纪扣,喉结动了动,
“我带了侦察连的兵来,本来是担心他们来捣乱的。”姜媛怔住。“现在正好。
”军靴碾下油门,他嘴角勾起锋利的弧度,“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联合执法。
”警局蓝底白字的招牌在烈日下反着光,姜媛因之前失血过多下车时晃了晃,
宫宜修一把扶住她的腰,掌心温度透过素白旗袍烫进皮肤。“撑得住?
”姜媛把铁盒塞进他手里,答非所问:“等会儿再打开。”玻璃门内,
值班警察已经站起来张望,宫宜修肩章上的星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而姜媛手里盖着医院公章的医生证词已经交给了对面的警察。
第九章9宋子墨、顾成逸、周玉轩几人接到警方的传唤,
已经来到了警察局大厅往传唤室走去。夏岚岚也跟了过来,她眼眶泛红,指尖绞着衣角,
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不是故意在巷子里说怀孕的事,是媛媛姐知道了,
我怕她为了你们伤害孩子,我从小没依靠,不能让孩子出事啊。”宋子墨叹了口气,
拍着她的背:“不怪你,是我们没护好你。”顾成逸与周玉轩对视一眼,也跟着点头,
全然没注意到传唤室里,站在他们对面的姜媛眼底翻涌起寒意。“媛媛!
”宋子墨率先看到她,脸上掠过一丝欣喜,
但转念又想到自己被叫来这的原因又心虚地不敢看她。“媛媛,你听我们解释,
”顾成逸急切开口,“我们绑医生是因为岚岚突然胸闷,她体质弱还怀着孕呢,
我们实在担心她。”“担心她到能把我老丈爷的主治医生强行带走?”宫宜修声音冷硬,
“若不是你们占用医疗资源,我老丈爷何至抢救无效?”周玉轩皱眉辩解:“话不能这么说,
岚岚肚子里也是条命,难道她的安危就不重要了?再说,我们又不是故意要害老爷子,
只要媛媛好好跟我们说,我们会答应她的。”“好好说?”姜媛终于开口,
声音因压抑而颤抖,“我求你们时,你们让我去佛堂磕一百个响头,还要割心头血!宋子墨,
你递匕首时,可曾想过我爷爷在手术台上等着?
”宋子墨眼神闪烁:“那不是......情急之下吗,你平时总端着大**架子,
我们只是想让你给岚岚道个歉,让你收敛点。”“收敛?”姜媛气笑了,
“为了给夏岚岚‘讨公道’,你们绑走我爷爷的救命医生,现在告诉我只是想让我收敛?
”顾成逸梗着脖子:“谁让你总对岚岚那么凶,她被你推倒的时候,手都流血了!
我们只是......只是方法不对。”“方法不对?”宫宜修上前一步,气场全开,
“非法拘禁医生,延误重症患者抢救,这叫方法不对?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必须有个说法。
”夏岚岚突然跪在姜媛面前,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媛媛姐,
我真不知道姜爷爷当时需要抢救,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别怪子墨哥哥他们。
”三人看到怀着孕的夏岚岚跪在地上心疼得不行,
想把夏岚岚扶起来就听到警察将记录薄拍在桌上。“宋子墨、顾成逸、周玉轩,
根据医院医生证词,你们三人于7月1日强行滞留多名医生,导致患者抢救延误。
现依法作出处理:三人各罚款五百元,周玉轩暂停医师执业资格三个月,拘留三日。
”周玉轩猛地站起,“我这周还要给病人做手术,我不能暂停执业!
”“医生更该明白生命的重量!”警察冷冷打断。周玉轩彻底闭上了嘴。见状,
夏岚岚跪在地上哭得更大声,“媛媛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你让警察罚我,
别罚子墨哥哥他们!”宋子墨看着处罚决定,又看向姜媛,嘴唇翕动:“媛媛,
我们......我们是有错,但也是为了岚岚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别怪她,
她一个孤女不容易。”“不容易?”姜媛看着他,“我爷爷资助你们读书时,
你们可曾想过他一个老人养着四个孩子容不容易?他躺在手术台上时,
你们可曾想过他容不容易?”她淡淡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夏兰兰,“更何况,
我并没有让她跪着求我,是她自己要跪的,凭什么她下装可怜,你们就全都认为是我的错!
”姜媛将她心里的情绪一股脑发泄出来。顾成逸咬着牙:“我们认罚,
但你也别为了报复我们就嫁给宫宜修,他一个当兵的能给你什么?
***要是知道你没在我们三个里选,肯定......”“我爷爷早就同意我嫁给宫宜修。
”姜媛打断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决绝,“我们是娃娃亲,十年前就定了。”她目光扫过三人,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你们。”上一世她眼瞎没看清他们心里只有夏岚岚,这一世,
她绝不会重蹈覆辙。宫宜修揽过姜媛的肩,将她护在身侧:“我的妻子,
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他看向警察,“若后续需要补充证据,我们随时配合。
”两人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夏岚岚的哭声:“媛媛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姜媛脚步未停,直到走出警局大门,阳光洒在身上,她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宫宜修握住她微凉的手,低声道:“都过去了。”她抬头看向他,看到他眼中的坚定与温柔,
轻轻点了点头。传唤室里,宋子墨攥着罚款单的指节泛白,纸张边缘被捏出细密褶皱。
“媛媛说十年前就和宫宜修定了亲,你们信?”“呵,
不过是又耍大**脾气而已……”第十章10夏岚岚眼神闪烁,双手无意识揪着裙摆,
适时抽噎道:“呜呜呜,都怪我,要是......我没怀孕,
你们也不会和媛媛姐闹成这样,还害得玉轩哥哥被暂停执业。
”“我……只要能让媛媛姐原谅你们,我就永远离开也可以……”“跟你没关系。
”周玉轩转身替她拢了拢跪皱了的裙摆。宋子墨面色幽深起来,轻嗤一声。
“该离开的不是你,是姜媛过分了。”“不过是想让我们去哄她而已,呵,
我们去一趟就是了,别忘了,我们几个可是老爷子给姜媛选的童养夫,
她不忍心让老爷子难过的……”顾成逸和周玉轩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夏岚岚望着三人眼底重燃的希望,摸着自己的肚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好不容易才用这个假肚子让他们的心放到她的身上,她不会,
也不能让姜媛这个**夺走属于她的一切!
她会让这个**再也没办法抢走她的东西……另一边,军区家属院里,
守孝期的白灯笼还挂在巷门口。姜媛盯着宫宜修肩膀处的红领章,
忽想起他刚才拿着水壶给自己倒洗脚水的样子。“想什么?守孝的规矩我都记下了,你安心。
”宫宜修拿出上次在车上要给姜媛的铁盒,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羊脂玉手镯,
“我妈临终前攥着这个,说要给未来儿媳的。”说着就将玉镯戴上了姜媛的手上。
“这下你可就彻底成我的了。”玉镯触到姜媛手腕的瞬间,凉意里裹着体温,在警局门口时,
她故意将铁盒还给宫宜修,是怕希望落空的刺再次扎进胸口。
上一世被宋子墨他们那样辜负后,她从不期望这一世能遇到良人。但,
看到眼前这个眼神真诚炽热的男人,她冰冷的心好似有了暖意。姜媛抚摸着玉镯,
声音沙哑:“我会好好戴着的。”宫宜修忽然握着她的手,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垂,
“往后家里的事,都听你的。”姜媛动情的看着宫宜修的眼睛,主动亲了上去。
“谢……谢谢,宫宜修,我也会努力尝试开始好好做你的妻子的。”第十一章11翌日。
晨光透过军区家属院,宫宜修正踮着脚在煤炉前忙活,军绿色围裙上沾着面粉,
让这个铁血硬汉多了一丝温情。“尝尝这个新式蛋饼,”他转身时带着些笨拙的骄傲,
将还冒着热气的蛋饼递到姜媛嘴边,“隔壁王嫂子教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姜媛咬下一口,酥脆的饼皮裹着暖意顺着舌尖漫到心底。她看着宫宜修耳后沾着的面粉,
心头微动,正欲伸手替他拂去,指尖却被宫宜修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包裹住。
宫宜修掌心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声音低沉而温柔:“周末我休息,
我们去东湖划船怎么样?”他眼底的尽是专注与暖意。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
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宋子墨、顾成逸和周玉轩带着一脸怯懦的夏岚岚,
攥着张来之不易的通行证,出现在军区家属院门口。三人怀里抱着沉甸甸的包裹,神情复杂,
夏岚岚则缩在他们身后,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媛媛!”顾成逸率先开口,
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沙哑,手里紧攥着全家福照片,“我们能谈谈吗?
”他目光扫过挡在姜媛身前的宫宜修,那身笔挺军装和醒目的红领章,像一根刺扎进眼里。
宫宜修身形未动,如同一道沉默的壁垒,将姜媛护在身后,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冷冽气息。
就在这时,夏岚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瞬间涌出,
大颗大颗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媛媛姐!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
都是因为我才害得姜爷爷错过了治疗,是我太自私了......”她哭得撕心裂肺,
几乎喘不上气,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责怪子墨哥哥他们,
他们都是为了照顾我才......呜呜呜......”宋子墨连忙上前一步,
打开怀里抱着的那个显得格格不入的红木匣子,匣子里铺着红绒布,
上面赫然摆放着几件眼熟的“礼物”。
一条略显廉价的金项链、一瓶贴着外文标签的香水、还有一块包装精致的香粉。
他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讨好和追忆:“媛媛,我们去你家,
发现我们曾经送给你的礼物都不见了,我想你一定是太伤心了才扔了那些东西,不过没关系,
你看,我们现在重新给你买回来了!一模一样的!”看着盒子里那条金项链,
姜媛冷笑了一下。当时她拿去鉴定时,百货大楼的柜员说这种镀金项链遇汗就褪色。
周玉轩紧跟着放下手里沉甸甸的铁皮盒子,里面塞满了印着“北京”字样的糕点盒子。
他声音有些发颤,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姜媛:“媛媛,你最爱吃的桂花糖,
这些年我们居然一次都没给你买过,是我们疏忽了。”这话听起来是道歉,
却更像是在指责姜媛过去的不计较让他们“疏忽”了。顾成逸深吸一口气,
仿佛鼓足了最大的勇气,向前迈了一步,眼眶刻意憋得通红:“媛媛,
我们知道你一定是还在因为爷爷的事生我们的气,心里难受,
可你不该赌气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嫁给他。”他飞快地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宫宜修,
又迅速移开目光,语气带着恳切,“爷爷走了,可你还有我们啊,往后我们来照顾你,
像以前一样,只要你愿意和宫宜修分开,我们什么都给你,加倍补偿你!
”他们这番“慷慨许诺”,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刺向姜媛心底最深的伤疤。
被冤枉时的孤立无援、爷爷躺在冰冷手术台上无人施救的绝望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太阳穴突突直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却远不及心头的万分之一。
就在她感到血液都要冻住时,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悄悄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宫宜修没有看她,
只是坚定地握紧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一点点驱散她周身的寒意。
他像一座沉默的山,替她挡住了所有不善的目光和虚伪的言语。姜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眼底已是一片冰冷的清明。她挣脱宫宜修的手,并非拒绝他的支持,
而是需要自己亲手撕开这层虚伪的面纱。她缓缓上前一步,目光如寒冰,
一一扫过匣子里那些“礼物”,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讽刺的弧度。
第十二章12姜媛没有去碰那些“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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